星期三, 2月 28, 2007

文化誤解 228成台灣人的共同傷痕

「二二八不是族群問題,而是文化誤解。」政大台灣文學研究所所長陳芳明如是說。

二二八事件,多少文化人罹難,當年最大的官方報紙新生報,在軍隊接管後,報紙內容一夕丕變,報上的市民全成了「叛徒」。噤聲恐懼環繞在社會氣氛裡,連美術畫風都隨之一變,藝評家謝里法說,靜物與風景才是肅殺風氣下的安全題材
,創作風氣趨向保守,只有二二八事件,才能解釋台灣代美術的難題。

廿年前,台灣解嚴,二二八平反運動開始,許多人重新檢視自己與這塊土地的歸屬,文化人也開始利用各種媒介,來訴說二二八的故事。

侯孝賢的「悲情城市」,是第一部讓二二八進入庶民生活的商業電影,這部片子得到了國際影展肯定,是侯孝賢希望突破政治禁錮,讓庶民來說自己的故事,可是在政治上他兩面不是人,也是藍綠力量要拉攏。

侯孝賢由拍電影到推動「族群平等聯盟」,無非想藉行動為這社會實踐公平理念與人性尊嚴,結果這幾年在政治人物操作下,「族群問題」越演越烈,侯孝賢回到電影本業,要用更多的故事,打破政治扭曲。

同樣以戲劇反映人生,「後山日先照」導演李岳峰自己是二二八受難家屬,一部部關於二二八的故事,李岳峰強調歷史傷痛不能遺忘,但原諒與理解總是其中不變的主題,他的戲中有著台灣各族群身影,「在我的生活經驗裡,沒有本省、外省的藩籬。」

同樣受到過二二八家屬的責難,李岳峰氣得也是政治對歷史的操弄與對立,連穿不同顏色衣服都標籤成不同的黨派,那不是李岳峰認識的台灣。

陳芳明說,如今只有以如今「共業」的歷史觀解讀二二八,把它當成台灣人共同的傷痕與錯誤,才能消弭台灣的族群裂縫,也才能找到紀念二二八的最終意義。

為了下一代記得,二二八事件受難畫家陳澄波的兒子陳重光,把父親的畫作捐出來,成立陳澄波紀念館,讓先人的創作價值得以彰顯,也讓二二八的故事,得以藉另一種方式來教育,昇華。
陳澄波的弟子歐陽文,因為二二八繫獄綠島,回顧一甲子的過去,他也認為,是二二八以前根本沒有族群問題,是二二八歷史造成了分裂。

封筆了四十年,如今歐陽文重拾畫筆,從憤怒的火燒島印象,變成欣欣向榮的「
台灣百合」,歐陽文說,台灣不能再悲情了,我們要走出來,為台灣未來打拚。

【2007/02/28 聯合報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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